有着2000元退休金的87岁退休工人叶X芬看上去像一个乞丐，最近三年以来，她都靠整日捡食垃圾喝自来水为生。 南都记者 刘可实习生 蔡维杰 摄

阳光打在黄埔区长洲岛黄埔船厂宿舍前，87岁的退休工人叶X芬坐在三角亭下的石凳上，鼻涕不停流出。她说自己已经感冒一段时间了。

最近两三年来，每个白天，除了静坐晒太阳，叶X芬其它时间都在捡垃圾。一部分吃进嘴里，一部分带回家中。附近街坊摇头称她为“可怜婆”。

“我也拿她没办法”。叶X芬唯一的养子苏X刚对此表示无奈。他说，老人节俭爱捡垃圾带回家，更糟糕的是年老糊涂。

每日捡拾垃圾充饥

尽管明知儿媳会将之扔出家门，但每晚回家，叶X芬都会提着大袋垃圾回家。

“有时是一袋，有时是两袋”。养子苏X刚说，大概从三五年前起，叶X芬变得爱捡垃圾回家，此前还拿去卖钱，但近年不卖了。

“她脏成这样，一家人怎么能在一起吃饭”。叶X芬每天清晨出门徘徊，直至晚上6点以后才拎垃圾回房睡觉。苏X刚有时买些早餐或午饭给她，“不过有时她都不吃，就喜欢吃别人吃过的东西！”

堆在房间的垃圾招来蟑螂老鼠。去年，苏X刚一气之下将垃圾清出家门“手推车装了八车！”

省吃俭用养活养子

叶X芬祖籍清远市清新县龙颈，因家贫于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来到广州打临工。后来，她与丈夫都成了黄埔船厂的员工。

“最重要做好事，好事不怕做”。叶X芬除了耳背，思路条理清晰。她说，她只做好事不做坏事。不过，今年87岁的她却自称有90多岁了。

大概是上世纪50年代初，叶X芬在山上行走时听到婴儿哭声，循声发现一名男婴。“抱回来时问左右街坊，个个都不肯认不肯养”。叶X芬夫妇终身未育，遂收养了男婴，取名苏X刚。“那时长洲岛还是大片农田，个个穷得没饭吃”。叶X芬自己不吃，让给养子吃，“后来就越长越好了”。因工作原因，叶X芬还曾一度请人帮忙照看养子，并供他念完初中。

苏X刚坦承，母亲年轻时对他很好，“天下哪个母亲不爱自己儿子？”

不过，叶X芬除爱捡垃圾外，还经常不洗澡，“她说没出汗就不用洗”。大概两三年前起，他们开始不在同一饭桌上吃饭，“她这样子怎么敢一起吃”。苏X刚说。

婆媳关系有点问题

在长洲岛，吃垃圾的叶X芬是街坊们关注的重点。采访中，街坊们表示气愤并谴责其儿子儿媳，不少人都说老人可怜，也曾买东西给她吃。

叶X芬于1979年退休后，至今每月领约2000元的退休金，老伴于1991年去世。

提及这笔退休金，叶X芬表示被“打架婆”拿了。她称儿媳为“打架婆”，“经常扔我的东西推我出门”。

“一家人总有个唱好有个唱坏吧？”苏X刚说，妻子扔东西多了，母亲就记了仇。

苏X刚也曾是船厂工人，上世纪80年代初出来单干，现今以开面包车为生，其妻无业，女儿在念高中。一家三代人至今还挤在一室一厅里，叶X芬睡一个房间，房子一隅被搭成阁楼，阁楼下也间出一个房间。

苏X刚称，几年前，叶X芬将工资存折给了她的一个侄女，年老糊涂“有时50元当一元使用”，还曾花1500元买了一堆假烟回家，妻子因此接过她的财政权。

就母亲常年流落家门外吃垃圾，苏X刚表示压力也很大。

“我们做子女的，怎么也不想她这样”。不过，去年，他曾去养老院打听，听说“要先交5000元押金，大病还得自己掏钱治”，最终无奈放弃